冬至1

一切都在深藏

大地是一个坛子

最长的黑夜 最短的白天终将过去

岁月只剩薄薄的几页

够你用冰雪书写

向内敛的事物试探长出绒毛

一阳生

泉水从里面抽出一根闪亮的白线

我看见两只狗在枯草地上抢着球拍

它们的欢快让沉寂的冬日变得生动

云块凝止

树木被寒意定了形

枝枝干干上尽是寂寥

听戏吃水饺

冬至

适合用人间的暖意融化季节的冰

冬至2

当我想起远方

雾气里就会走出一身尘埃的村庄

麻雀的眼角如今己染满风霜

它轻灵的叫声

和我

隔着一扇陈年不开的窗

那远方的暧阳

带上枝头蹒跚而行的光芒

一起折回春天的方向

这一天烟波浩荡

这一天金芒如线

缝补大地被寒风撕碎的衣裳

当我想起远方

无数个冬至就重叠在一起

庭院寂寞

母亲在一口水井里

安放了当年清凉的月光